番外篇
今天真的很开心
这是为一直支持我、从中途开始支持我的读者们提供的杀必死番外哦!
内含梓莘式行文(致死量)(笑)
同时也向读者们道歉,因为实在是没有经常读评论的习惯,所以有的时候会产生放置play的状态,以后会注意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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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被那个人邀请一起出去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出去玩不可,因为只是在学校的时候能够在一起就已经开心到简直会到心脏有害的程度了,但是那个人还是坚持说一定要出去玩,这样还不同意的人一定是在头部受过重击了吧?再说虽然不觉得出去玩是非常具有必要性的事情,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说,我还是觉得,出去玩也许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也说不定,因为并不是只有必须要做的事才能做,从法律的角度考虑的话,应该是不是不能做的事的话就可以做,这种感觉的吧?
所以综上所述,我答应了那个人,这周学校休息的时候和她一起出去玩。
“不过,那么珍贵的休息,和我这种人真的?”
因为是两星期才会有半天的,不用在学校上课的时间,虽然对于梓莘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反正在不在学校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在普通人的眼中,这五个小时也是非常珍贵的时间了吧?虽说已经成为了朋友,但是我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到底自己值不值得那个人付出这些。
“没问题呀。我们是朋友呀,当然要一起出去玩呀?”
然后,从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真傻,想想也知道,她怎么会抛下我不管嘛?但是也许这就是习惯吧,还是有点害怕。和承诺同时得到的,还有名为安心感的感情,怎么说呢,虽然说不上是新鲜,但是也是稍微有点稀少的感情,让我很高兴。
总觉得,和那个人做了朋友之后,高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算是又被人在身上泼了水,一想到那个人的话,只会觉得身上很脏害怕弄脏她,而不会像以前一样感觉委屈一类的了。怎么说呢,有点能理解幸福的意思了。如果问我,我的人生中什么时候最幸福的话,那应该就是现在吧?
“嗯……你家里,没问题吗?”
那个人的父母,我并不是没见过,而且见得还是蛮快的。我和那个人刚成为朋友,她在学校公然维护我的那天,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我在学校的门口被她的父母截住了。据他们说,班主任把她帮助我的事都和他们说了,还说班主任和他们都认为她那么优秀的人不应该和我混在一起,叫我不要去拖累那个人,趁早滚开为好。幸好周围的人都拿出终端开始拍摄了,他们只是朝我挥了挥手,并没有真的动手。虽然同学伤害了不少,不过大人我还真的没有伤过……也许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吧,想想就那么觉得,所以他们没有动手真的是很让我感激。
至于他们说的事,其实我也是那么觉得的。不过,那个人既然那么想通过我来满足自己,那我只能听她的话了不是吗?所以我像和要求我带钱、买东西的同学们的反应一样,一边答应着一边并不会真的付诸行动,这么应对了她的父母。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她的父母真的很宠爱她吧,生怕她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了宝贵的学习时间,所以这次要出去玩的话,她的父母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没关系,我和他们说我去和同学一起组织了个模拟考试。项圈也拜托了她到时候带走。”
说是项圈,其实只是个像手表一样的东西罢了。除了真的有手表的功能之外,这东西主要就是为了让家长能够知道孩子的位置,还可以通过内置它听到自己的孩子和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有效地方便家长保护孩子,可以说是家长对孩子的爱的结晶吧?幸好那个人的家长非常尊重人权,所以保证不会打开麦克风,因为那“和监听没有区别”。至于我,当然没有那种东西,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保护的人吧,不,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吧。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没事啦。我们不是朋友嘛,什么叫麻烦呀。”
“嗯。谢谢你。”
“噗。”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的反应还挺可爱的。”
可爱。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我应该配不上那种形容吧?所以这应该只是一般的客套话,这种时候要怎么回应好呢?
“那个,你也,很可爱。”
这样的回应应该没问题吧?
她摸了摸我的头,“嘿嘿,谢谢啊~”
看起来没问题。
窗外一片阴沉的灰色天空,学校所驯养的鸽子们在那之下成群地飞过,在它们之下则是灰绿色的成排的不知道什么树,树上的知了一直那么叫个不停,就算在这么高的教学楼上,也能清楚地听到。
在我还不是只要在一旁,其他人就会停止讲话的那个时候,我听到过同班的同学说过,“如果有了期待的目标,时间就会过得飞快。”一直以来,我都基本没有什么机会通过实践来检验一下这句话,因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但是这个星期,我发现这句话并不是真理,因为我对周末的期待是再确定无误、强烈到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了,但是时间反而好像过得更慢了。一开始的话还好,只是想着周末要和那个人出去玩了,就和平时一样,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但是越接近周末,时间就过得越慢,虽然教室里没有钟表所以没办法确认,不过我真的有的时候会怀疑一秒的时间是不是膨胀了。而今天上午更是长到让人难以集中注意力,简直就像过了整整一周一样,而最后的一节午休更是这多出来的一周中大概四天的量。不过,学校总归还是没有取消这周的休息,所以我和她的计划还可以照常进行。
我们的第一站是学校门口的面馆。我本来是不打算吃的,因为虽然我没有做过面,不过怎么算都还是比自己做要贵,而且据老师说,学校外面的饭店卫生都很差,吃了会拉肚子。虽然我并不会生病,但是果然还是不想让那个人生病。不过她坚持要去,理由是“还没和你一起吃过饭呢”,所以我还是和她一起去了。
面馆的装修和我住的地方几乎差不多简陋。我确是没见过什么别的房子的装修,但是对于我住的那里的装修很简陋这一事,我还是有概念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讨厌住的地方,因为就算是那种地方,对于让我住来说,也有点太浪费了吧?总之就是,这个面馆的装饰很简陋。但是当然的,面馆的华丽与否并不决定面的质量,因为面馆的装修和烹饪没有决定性关系,不如说因为增加了装修的费用,所以在面的价格相同的情况下,简陋装修的面馆的面的质量也许还会高于装修得很精致的面馆吧。而且最便宜的面的价格也会更低,是不错的事,因为我会点最便宜的那种。
本来以为那个人会叫我点个贵一点的,不过她没有那么做,只是有点像老师一样,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然后叫了份盖浇饭。到面馆吃盖浇饭,感觉怪怪的。
应该是因为用了比我自己做饭的时候多得多得多的调料吧,明明只是单纯的拉面加上稀薄到了比寡淡还要更清澈的并不能知道究竟是否含有牛肉相关成分的面汤,吃起倒确实要比我自己在家做的吃的要来的更可口一点,虽然可口与否,其实也就是那种程度的事罢了,就算再好吃,也就是用来缓解食欲的东西罢了;就算难吃到不行,我也不会因此而背叛将它最终制作出来的人们吧。而且我也没做过面,也许我自己做的话还会好吃一点。
那个人的盖浇饭和我的这种好似一汪清水的不同,有着相当浓厚的感觉,会让人不可避免地觉得里面放的调料的量一定比我这碗面里面的还要多得多得多。不像是我这碗里只飘着的两只黑绿色的香菜叶,那碗盖浇饭有着近似黄褐色的外表,隐约可以辨认出里面含有黄色的土豆和比土豆的颜色稍浅一些、更有纹理感的鸡肉,以及外表看起来和鸡肉很像的姜块,再加上不少在整体的黄色的衬托下红得有点不自然的胡萝卜。据说,这就是所谓的咖喱吧。散发的气味也是一言难尽,不过味道很重是没有问题可以肯定的了。
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的咖喱饭出来,伸到了我的这个方向,“要吃吗?”她这样问我。不过,我还是没有吃下去的勇气,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不想弄脏了她的勺子吧。而且,就算我要吃的话……
那个人已经把拿勺子的手伸的很直了,整个人也已经很向前倾了,但是勺子还是离我有大约半张桌子的距离。这个桌子稍微有点太宽了吧?这时,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回答的倒和我想的并不相同。
“不了,谢谢。”
其实说是什么想了的都没回答,这样的说法更加准确吧?不过准确与否,也就是那种程度的事罢了。不准确的话,也不会有人在意那种东西,就算准确了,在意那种东西的人也一样不存在,所以我还是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只是开始继续吃我的面。
“噗啊!”那个人突然吐出了什么东西,虽然已经被咬到失去了原来的形状,但是大概还可以辨认出来,那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块姜。也是啊,毕竟要说的话,会被姜欺骗到的人才是大多数吧?一边给她递上纸巾,我一边这么想着。另外,幸好当时没吃那一口饭,我同时也这么想了。
天空还是一如往日地阴暗着,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这景色的人来说,虽然会觉得阴暗,但是丝毫也不觉得阴暗。就像习惯了痛苦的人,这个时候再施以他所熟悉的痛苦,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动摇。要击溃他的话,要么就施以更大的痛苦,要么就在他改而习惯了舒适之后,再施以痛苦。在这片天空之下,我和那个人以比并肩差了大约二十厘米的前后距离的方式走在街道上。
这是我不常去,或者说基本没怎么去过的,通向县城的商业中心区的街。不过因为建造时间的原因吗?总觉得比我住的地方那边还要稍微地破落一点,路边的招牌都是本来已经有些发灰、在数年的风吹日晒中又更加变黄了的颜色,要么就有着相当厚重的铁锈,要么就有着相当厚重的灰尘,不管哪一方,都是相当厚重的街道。沿着这条街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丁字路口的对面就和这条街的情况,除了同样有着难以洗刷的灰色之外,和这条街就截然相反了。
那个人带着我在那些高到难以想象从上面跳下来是什么样的体验的大楼脚下穿行,经过几扇时常敞开的门、经过几扇走过去要推一下的门、经过几扇走过去自己就会打开的门,又坐了每次登上去都会有些紧张的扶梯,总之就是这一段让我自己走的话大概真的会迷路的路之后,我和她到了一家我挂着并不认得出究竟写的是什么的招牌的应该是店的地方,里面到处贴着风格不一的海报,配上的是更加风格不一的文字,看起来像小学生起的电影名字。她在同样贴着有点有害视力的海报的前台前看着墙上的海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想玩哪个?”
我看着墙上那些说出来真的会有点羞耻的名字,思考了一下,决定选一个不那么羞耻的,然后发现并没有那种东西存在。
“都行。”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推卸了责任。
最终,她选了一个叫“第四十三座坟墓”的东西。下面的难度等级是两星半,最高的那个有六星。
“好,跟我来吧。”前台里面的女人用不知是不耐烦还是不在乎的语气对我和她说了,接着就转过身带着我们走进了一条走廊,打开了左手边的第一扇门。门上贴着和外面一样的海报,里面则是用完全崭新的各种风格的家具和超大幅但非常模糊的海报搭建出的、简直是非常刻意地在说“我是个坟,我是个坟”,但是完全不像、不过除了说像个坟之外也没什么好的形容的房间。我们都进去之后,她用非常快的语速向我和她说着什么,我没有很听清,只知道她在说什么顺序,然后她就出了门,还在外面把门锁住了。
“要逃出去?”根据那个前台的表现和所描述的内容,我大概猜了一下我们要玩的游戏的内容。
“你以前没玩过密室来着啊?”她有点难以置信地反问了。
在响起敲门声之前,我们终于还是没能解开谜题。而且除了告知我们到时间了的敲门声之外,别的东西确实没有把我们吓到,一点点都没有。真是相当成功的恐怖主题密室,因为之前四十分钟的轻松气氛最终烘托出了最后敲门的恐怖,尽管最后的敲门并不在房间主题布置的预想范围之内。大概。
“诶不是,正常人根本不会那么想的吧?”一边往外走着,她一边说着第一个卡住我们的那个谜题。我们在浪费了十五分钟之后决定使用唯一一次叫工作人员帮忙的机会,然后被告知了一个用正常思维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想出来的答案。本来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的话,我是不会这么觉得的,不过她也这么觉得了,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这么觉得了。
走到店的出口的时候,她突然僵住不动了。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门口供给来客等待的,也许使用率很低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不管是面孔还是气氛都和我身边的她很像。在看到我们之后,她站了起来。
“妈……”我身边的她,很带有恐惧地轻轻叫了一声。
“你真是找了个学习的好地方啊,啊?跑到坟墓里学什么去了?”
她没有说话,应该也不敢说话吧。
“啊?我问你呢?你学什么去了?”
啪。她的妈妈在她的脸上重重地抽了一巴掌。
“啊?你学什么去了!啊!”
“我……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骗我的时候知道不知道错了啊?还模拟考试?我一听那就不是模拟考试的声。我一开始还以为,啊,别是我误会你了,我一搜监控,一下就看见你跑这边鬼混来了,还带着这个小贱人。你想想你是谁啊?你是谁啊!啊?”
“那个?”刚才的前台阻止她们的争吵,或者说,想阻止她们再在店门口争吵。
她的妈妈瞪了她一眼,又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瞪了她一眼,向她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滚!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回家再收拾你!”
她的妈妈又瞪了我一眼,“别再接近我女儿,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吗?”
然后,她的妈妈一边大声地说着我听不出来,更不会写的词和橘子,一边连拉带拽,还夹杂着肢体暴力地将她带走了。因为事出实在突然,而且在气势上也完全被压倒了,所以从开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做。直到我突然意识到了店员的视线,才有点手脚不协调地走出了店,然后从这个我不熟悉、也再也没有机会熟悉的地方摸索着找到了回到住处的路,然后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回到了那里。
其实,我是想告诉她,今天玩得很高兴的,虽然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但就是觉得很高兴。不过,不管是这句话,还是设想中的在道别时候要说的“我们要永远做朋友”,都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明天又是,在这片天空下的,灰色的一天,一如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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